黃念祖居士《無量壽經講座》64集
是諸人等,以此因緣,雖生彼國,不能前至無量壽所,道止佛國界邊,七寶城中。佛不使爾,身行所作,心自趣向。亦有寶池蓮華,自然受身。飲食快樂,如忉利天。于其城中,不能得出。所居舍宅在地,不能隨意高大,于五百歲,常不見佛,不聞經法,不見菩薩、聲聞圣眾。其人智慧不明,知經復少。心不開解,意不歡樂。是故于彼,謂之胎生。
“是諸人等,以此因緣,雖生彼國,不能前至無量壽所”。指上面兩種往生邊地之人。這些人以修善念佛、發愿求生種種的因緣,生到極樂世界,不能到無量壽佛前頭。感得生于彼國邊地,七寶宮殿,寶池蓮華,樂如忉利天及永不退轉之果。所以曇鸞說,或者真是指的在邊邊上,這也是他的依據。復因疑惑之過,他就只在“佛國界邊,七寶城中”。于其城中不能得出,于五百歲不能見聞三寶之果。此皆唯心所造,業力牽引,不由他故。“佛不使爾”,佛并不叫他這樣,他自己的身行所作就到這兒。“心自趣向”,他的心去趣向。正如《華嚴經》的話:“應觀法界性,一切唯心造。”蓋心生種種法生,地獄、天堂、凈土、佛國,皆是自心所現。身所趣向,唯是自業所牽。業由心生,故云“心自趣向”。生于邊地,亦于寶池蓮花中“自然受身”,不要經過父母,非世間之胎生,而實亦蓮花化生。“飲食快樂,如忉利天”。欲界天是很快活的天。“于其城中,不能出離”。這個城就是他的范圍出不來了。因為你有疑惑,就有限度把你框起來了,這框框不是別人,都是自己作繭自縛。所居的舍宅在地上,不能上升虛空中,也不能隨意高大。更有甚者,“于五百歲,常不見佛,不聞經法,不能見菩薩、聲聞圣眾”。這就是邊地疑城中的缺點。五百年常不見佛,不是絕對的不見佛,時常不見佛,也很難得見佛。
“五百歲”,憬興,是唐朝時候的朝鮮人,他根據《漢譯》本,釋迦牟尼佛說“于是間五百歲”,于這里的五百歲。經中云“是間”。沒有說“彼國”的五百歲。故此“是間”,應指釋尊說法之處。就是于地球的五百歲。所以憬興根據《漢譯》說:“五百歲即此方年數。”是指著咱們世界的年歲。所以都不能隨便出主意,他的話是有根據的,是指著世間。但是也不可以把它執定為此間五百歲。那彼國就絕對是極樂世界的五百歲。極樂品數無量,邊地差別亦應無量。如《觀經》中下品下生,五逆十惡就要入地獄了,念了十句佛往生。這種人“于蓮華中滿十二大劫,蓮華方開”。是其最長的。又明朝的袁中郎宏道居士,以著《西方合論》的功德,往生邊地。因為智慧勝故,聽經可以聽得懂,很快就從邊地出來,見佛聞法。那袁中郎是不到五百歲。又把弟弟招去了,介紹極樂世界的情況,勸他回來勸大家好好持戒,說要吃素。沒有天天日起鸞刀,口貪滋味,還能往生的。你殺了別的生命來貪自己的滋味,連這兒都解決不了,還說什么慈悲?那不都是騙人的。所以自己家里不能再殺,這一點我們要注意。那他是不到五百歲,他弟弟還活著。所以袁中郎說:“我沒有想到極樂世界是如此的快樂。”他剛出邊地不能到虛空,但是可以到各處去參加種種的法會,快樂極了。總之得“識其罪本”才能出來,這個長短是個活的,估計一般情形之下,這樣念佛往生邊地,有五百年也應該識其罪本了。所以懺悔、斷疑,是出離邊地的關鍵。時間不是絕對的,可長可短。
“其人智慧不明”,“其人”就指著生邊地的人。“智慧不明”,就是愚癡少智,不信自己,對于是心是佛,沒有真能信。“知經復少”,于大乘經典知道的很少,所以就是宗說俱不通。宗說俱不通,黑漆皮燈籠。這黑漆皮燈籠,就是念佛念到往生之后,也不能夠見佛聞法。“心不開解”,垢染深重,所以不能心開意解。復疑慮重重,所以意也就不歡樂,不能夠享受大乘的法樂。“是故于彼,謂之胎生”。這都是釋迦牟尼佛說,所以管這種人叫做“胎生”。不可以理解為總是兩種生出來,一種是化生出來,一種是胎生出來的。都是化生。但是這一類有局限性,就像個胎兒似的,眼睛、鼻子、眉毛就沒有起大作用,所以管它叫胎生。他還要懺悔,增加信愿,才能夠見佛聞法,還要有個慢慢的過程,也是久久。
若有眾生,明信佛智,乃至勝智。斷除疑惑,信己善根。作諸功德,至心回向。皆于七寶華中,自然化生,跏趺而坐。須臾之頃,身相光明,智慧功德,如諸菩薩,具足成就。彌勒當知:彼化生者,智慧勝故。其胎生者,五百歲中,不見三寶。不知菩薩法式,不得修習功德。無因奉事無量壽佛。當知此人,宿世之時,無有智慧,疑惑所致。
本段總明極樂胎生化生因果之相。至于另一方面,“若有眾生,明信佛智”,既相信佛的智慧,乃至于無等無倫最上勝智,都能相信。又“斷除疑惑”,亦“信己善根”。所以“外慕諸圣,內重己靈,作諸功德,至心回向,皆于七寶華中,自然化生”。對于外,要仰慕諸圣,一切佛菩薩;對于內,要重己靈。這兩句話少一句都不行。作種種功德,以至誠的心來回向往生極樂世界,都在七寶的蓮華中,自然而然就化生出來,結跏趺坐。“須臾之頃(須臾之間就是三刻鐘),身相光明,智慧功德,如諸菩薩,具足成就”。你看這個跟那差多遠,那個就不能見佛,這個就身現三十二相等等的光明,智慧功德,一切成就,一生就具足了。那上品生,當下就遍十方界,歷事諸佛剎土,得種種陀羅尼,分身塵剎去度眾生,起碼是地上菩薩。所以往生大事因緣。佛又告訴彌勒:彌勒你應當知道,“彼化生者,智慧勝故。其胎生者,五百歲中,不見三寶。不知菩薩法式,不得修習功德。無因奉事無量壽佛。當知此人,宿世之時,無有智慧,疑惑所致。”對比了,這樣的身相光明,具如諸佛,彌勒要知道,彼化生者,他就是智慧勝。反之,心中疑惑則墮胎生,五百歲中,不見三寶,不知菩薩法式,因為沒有聞法,也就沒有按著所聞的法來進行修習。他也不能來奉事諸佛,也沒有機會來種善根。這種人就是因為過去生中沒有智慧,疑惑所造成的。是以斷疑生信,至為切要。不光是凈土宗,禪宗也是一樣。所以《金剛經》一上來的偈子就是四句:“斷疑生信,絕相超宗。頓忘人我解真空。”先要斷疑,斷了疑才能生信,才能絕相超宗。這些相才能夠絕,才能超出這一切宗。“頓忘人我解真空”,頓然間人我全忘了,你才能理解真空。有人有我,你沒法體解真空。所以開悟是無心三昧之后的事情。
惑盡見佛第四十一
譬如轉輪圣王,有七寶獄。王子得罪,禁閉其中。層樓綺殿,寶帳金床,欄窗榻座,妙飾奇珍,飲食衣服,如轉輪王。而以金鎖,系其兩足。諸小王子,寧樂此不?慈氏白言:不也世尊,彼幽縶時,心不自在。但以種種方便,欲求出離。求諸近臣,終不從心。輪王歡喜,方得解脫。
本品續勸斷疑去惑,疑惑盡了就見佛了。佛又告訴彌勒:譬如轉輪圣王,拿七寶做成的監獄。“王子得罪”,轉輪圣王的兒子得了罪,把他禁閉在這個七寶的牢獄里頭。《嘉祥疏》曰:“轉輪王喻無量壽佛。七寶宮殿喻其凈土。王子得罪喻疑心之人過。金鎖喻花不開。褥不異(指飲食衣服,如轉輪王)喻于華中受快樂自在。合喻可知。”“層樓綺殿”,高層、多層的樓,很華麗的殿。七寶做的帳子,金子做的床。“欄窗榻座”,短榻的座位,比床矮一點兒、小一點兒,有格子的窗戶。“妙飾珍奇”,以奇妙的珍異之寶作為裝飾。王子的飲食衣服,如轉輪圣王一樣。但是拿金鎖拴住兩只腳,不能隨便走。佛問彌勒,“諸小王子,寧樂此不?”這小王子他高興嗎?彌勒答說:“不也世尊”,當然不高興。“彼幽縶時”,他在被押受禁閉之時,心里不自在。“但以種種方便”,他用種種的方法,“欲求出離”,想求能夠出來。“求諸近臣,終不從心”,拜托與父親近的大臣,總是達不到目的,只能等輪王父親歡喜了,必須求得輪王答應放他出來,才會解脫,心里就自在了。
佛告彌勒:此諸眾生,亦復如是。若有墮于疑悔,希求佛智,至廣大智。于自善根,不能生信。由聞佛名,起信心故,雖生彼國,于蓮華中,不得出現。彼處華胎,猶如園苑宮殿之想。何以故?彼中清凈,無諸穢惡,然于五百歲中,不見三寶,不得供養奉事諸佛。遠離一切殊勝善根。以此為苦,不生欣樂。若此眾生,識其罪本,深自悔責,求離彼處。往昔世中,過失盡已,然后乃出。
“佛告彌勒:此諸眾生,亦復如是”。往生在邊地疑城的眾生,也跟王子一樣。“若有墮于疑悔,希求佛智,至廣大智。于自善根,不能生信”。是人要是在疑悔之中,希求佛智,但是對于佛廣大殊勝的智慧,并不能信得及,于自善根也不能生信。“由聞佛名,起信心故”,但由于聞了阿彌陀佛的名字,起了信心,而念佛往生。雖然生到了彼國,“于蓮華中,不得出現”。就如同在蓮花里不能出來。“彼處華胎,猶如園苑宮殿之想”。“華胎”如“七寶獄”,還是園苑、宮殿。為什么?“彼中清凈”,沒有穢與惡的東西,可是五百歲中,不見三寶,不得供養奉事諸佛。遠離一切殊勝善根。“以此為苦”,這就是苦,因為不生歡樂。《凈影疏》云:“明胎生者,無余苦事。但五百歲不見三寶,不得修善,以此為苦。以此苦故,雖樂不樂。”又望西《無量壽經鈔》曰:“問:生邊地為是疑心果,為是修善果。答:正是修善果,非疑心果。但由疑心所間雜故,令所得果,不得純凈。”
“若此眾生,識其罪本”下,正勸斷疑知罪,懺悔求出。“深自悔責,求離彼處”,眾生知道這個罪的根本是疑惑,發心懺悔要求離開邊地疑城,等他過去生中疑惑的過失都盡了,就出來了。“罪本”《魏譯》作“本罪”,有兩個說法:⑴曇鸞師《略論》:“識其本罪,深自悔責,求離彼處,即得如意,還同三輩生者,當是五百年末,方識罪悔耳。”曇鸞說,如是之人很悔責,求離開邊地,出了邊地跟三輩往生的人還是一樣。但此事是五百年之末,才能知道罪本,而且又懺悔出離。⑵唐朝嘉祥大師是三論宗的祖師,所著《嘉祥疏》有不同的說法:“深自悔責,明不必一種。若能悔即出。不悔必滿五百歲。”嘉祥大師的意見就說,他只要真正改悔了,不管哪一種,不限定一格,能夠悔,就出來。他這個年歲就更活了,不一定非得五百歲后才悔。以上兩說可以并存。等到五百年末才能夠認識罪懺悔,這是邊地中多數的情況。不必等到五百歲,只要真正懺悔、改悔,就能出來的,這是其中邊地里的上根,像袁中郎這樣人。“過失盡已”,眾生由于疑惑的過失,只能生在邊地疑城。只有知道自己罪的根本,自己發愿,而且要很深的懺悔,要求離開邊地疑城。等到生前疑惑的過失都懺悔干凈了,然后方得出離疑城,見佛聞法。故知不論五百年中,或是其末,總須宿過全消,方得解脫。
即得往詣無量壽所,聽聞經法。久久亦當開解歡喜。亦得遍供無數無量諸佛,修諸功德。汝阿逸多:當知疑惑于諸菩薩為大損害,為失大利。是故應當明信諸佛無上智慧。
“即得往詣無量壽所”。才能從邊地疑城出來,立即就到無量壽佛海會之中,“聽聞經法”。所以這兩個字,“聽”就淺一些,“聞”就深一些。往往大家對于“聞”字體會的不夠,以為就是聽了。說“一經于耳”,這是在聽與聞之間的,就說一經過耳朵,不管懂不懂,只要耳朵聽到了就算。要信受奉行才叫“聞”。“聞”就很深入,所以說到“聞”的功德,大家不要以為只聽到這個名字,或聽到一句話就如何如何。要深信,而且能夠理解接受,再去執行,才是聞。所以聞菩提(西藏文),一聽就可以成佛。這個聞字也應當照我這個解釋,不是一經于耳。所以從邊地疑城出來,見佛聞法之后,是久久,兩個“久”字,“久久也會開解歡喜”。所以現在有些人比較急躁,就覺得為什么我還不懂?不知道這些想法是不合規律的,這須要一個過程。“當信佛經語深”!哪里是三言兩語,這么用過幾天功就能理解。佛之所說是佛的知見,眾生心中是眾生知見,這兩個是水火。你心中是眾生知見,怎么能接受佛的知見?所以就要先消除你的眾生知見,這有一個過程。不然還以為自己真懂了,就更危險了,一懂就錯了。尤其是禪宗,不懂還有法子開悟,懂了就沒法子開悟;不懂還近一點,懂了就更遠了,真正的懂是很不容易的事。所以我們在佛經之中能懂得幾句,哪怕是粗淺的懂得了,都很寶貴。一有個急躁情緒,那就更不容易懂了。說懂也是錯會,拿你的主觀東西,以為是佛的意思,那就離題更遠了。
但是往生這個人前生就是“智慧不明,知經復少”。因為他疑惑,沒有開智慧,知道的經又很少,所以墮入疑城。現在雖然親自看見了阿彌陀佛,聽到了佛的開示,可是心中的污垢還沒有除,情見猶存。眾生知見就是情見,所以我們要“超情離見”。離見現在談還早一點,但是“超情”確實須要,要超乎這一切情見。所以無情不能學道,情不空不能悟道。在這種情形之下,就須要多聞薰習。在極樂世界耳聽目睹,都增長智慧,這才開始能夠深信、理解佛的話,故云“久久亦當開解歡喜”。“開解”,心開得解。這還不是開悟,就是能夠理解真實義。“歡喜”,聞法契會,自然歡喜。所以為什么須要“久久”,而不是一剎那?因為他的根器就是如此。要是上根這兒還沒有斷氣了,那已經是菩薩了,早超過這個境界了。所以大家要知道,那上品上生的根器和生邊地的根器,不是佛在選擇,那自然如是。我們現在就是要好好的修持,使得自己有一個很好的根器,于是“亦得遍供無數無量諸佛”。“亦得遍供”者,具諸神通。這里就初步出現神通。在佛的威力加被之下,無量無數諸佛都可以普遍去供養,普遍去承事,普遍去聽法。“修諸功德”,于諸功德,隨意修習。具如彌陀本愿。
“汝阿逸多”,阿逸多就是慈氏,彌勒菩薩的號。釋迦牟尼佛又叫彌勒菩薩的名字,就是警醒大家,讓大家重視,要專心傾聽。“當知疑惑對于菩薩為大損害,為失大利(就失掉了最大的利益)。是故應當明信諸佛無上智慧”。至于菩薩何有疑惑,望西在《無量壽經鈔》說:“大乘凡夫名菩薩歟?或是縱說。縱菩薩生疑惑者,可失大利。故凡夫當明信矣。”望西設了一問:怎么說菩薩還有疑惑呢?還會失大利呢?他解釋說:是不是大乘的凡夫也叫菩薩?或者是縱說。縱然是菩薩如果生疑,也失大利。他沒有作肯定。其實鈔意很謙虛,這個是肯定的。據筆者意,鈔中兩說均是,其一者我等雖是具足凡夫,若能真實發起了菩提心,就可以稱作初發心菩薩。就是《論注》所說:“此無上菩提心,即是愿作佛的心;愿作佛心,即是度眾生心;度眾生心,即攝取眾生生有佛國土心。”怎么度眾生?就是攝受眾生生到有佛國土的這個心。你要不是一個空的愿,就要有具體的做法產生效果,這才叫做愿。只是空洞洞的東西,所作所為不能達到目的,這是空愿、狂愿。所以凈業行人,若發如是心愿:“若有見聞者,悉發菩提心。盡此一報身,同生極樂國”。天天這么念,那就是在發菩提心,同生極樂國。這就可以稱為初發心菩薩。再進一步,天臺稱為別教的信位菩薩(不要小看信位,有時初悟的人只在信位),如空中之絮(像春天的柳絮),在空中飄忽升沉無定,變化萬端。所以信位初發心的菩薩,實有退墮之患。要是退了就太可惜了。其二者,彼謂“縱說”,意思是:縱然真是菩薩,總還有疑惑,所謂根本智、差別智,明白了根本智,還沒有明白差別智。對于差別智,他還有疑惑,尚失大利。是以我等凡夫,更不可生疑。
“大利”者,就是經中說的“真實之利”。十方婆伽梵,住于真實之慧。開化顯示真實之際,“欲拯群萌,惠以真實之利”。三個真實——真實之慧、真實之際、真實之利。十方的佛都是住于真實之慧,開化顯示真實之際,這樣子來給大家的利益。所謂真實之利,“難值難見”。“值”是遇、碰到了。同在一會就是值,能夠相見,就是見。難得能夠同會一處,更難得見面,十方婆伽梵。“如優曇花,希有出現”,曇花一現。今者難逢的也逢了,難聞的也能聞了,可是疑惑而沒有信受,辜負佛恩,所以“為失大利”,最可惜了。何況凈土法門,阿彌陀佛的一乘大愿之海,六字洪名的功德無量,只要信愿持名,就徑登三不退——位不退、行不退、念不退。是真實利中最真實的,是大利中之最大的。于此不信,就永失大利。如《千手經》云:“若于此陀羅尼生疑不信者,當知其人永失大利。百千萬劫中,輪轉惡趣,無有出期。常不見佛,不聞法,不睹僧。”是明疑惑,對于菩薩“為大損害”。
為了深入我們再引證諸經,譬如《十往生經》說:“若有善男子、善女人,正信是經,愛樂是經。勸導眾生。說者聽者,悉皆往生阿彌陀佛國。若有如是等人,我從今日常使二十五菩薩護持是人。常令是人無病無惱。若人若非人不得其便。行住坐臥,無問晝夜,常得安穩。于后閻浮提,或有比丘、比丘尼,見有讀誦是經者,或相嗔恚,心懷誹謗。由是謗正法故,是人現身之中,來致諸惡重病。身根不具,聾盲喑啞。水腫鬼魅,坐臥不安。求生不得,求死不得。或乃致死,墮于地獄。八萬劫中,受大苦惱,百千萬世,未曾聞水食之名。久后得出,在牛馬豬羊,為人所殺,受大極苦。后得為人,常生下處,百千萬世不得自在。永不聞三寶名字。是故無智無信人中,莫說是經也。”
《十往生經》中說:若有善男子、善女人,“正信是經”,對于《十往生經》能產生正信。“愛樂是經”,愛樂歡喜這個經。“勸導眾生”,拿這個經來引導眾生。“說者聽者,悉皆往生阿彌陀佛國”。說這個經的人,聽這個經的人,都可以往生。“若有如是等人”,如果有這樣等人,“我從今日”,就從說的聽的這一天起,常派二十五菩薩護持這個人。“今日”,就代表阿彌陀佛說這個經的時候。如果我們也是這樣,也得到這個利益,阿彌陀佛也派二十五菩薩來護持。“常令是人無病無惱”,沒有疾病來纏擾。所以沒有病不知道,有了病告訴他念,那就難念。一是念不了,或者是怎么勸也不行,心不肯念。就讓我們知道,指望著最后,有病干擾,這個就困難。真實發心的人,佛就派二十五位菩薩護持你,不讓你生病,也沒有煩惱。人跟非人都不能讓他得到便利,來搗亂你。行住坐臥之中,不論白天黑夜,常得安穩。你就好修了。這就表明信受的人得如是利益。何去何從,祈慎思之。下復明懷疑毀謗之大害。經中又說:于后閻浮提(指地球),或有比丘、比丘尼,看見有讀誦這個經的人,或者他很生氣,心中誹謗。“由是謗正法故”,人就是這樣,他信了這一個,就門戶之見,斗爭牢固。所以我們不可以產生門戶之見,產生了門戶之見對于異己就很厭煩。那天我看見凈空法師的弟子是比丘尼,對于別人念《普門品》,她那個厭煩情緒簡直表示得很充分,非常生氣。所以這種情形是會常有的。如果有人對于念《十往生經》的人,也是同等的態度,誹謗、發怒,這樣就誹謗了正法。這種人就諸惡重病,身體殘缺,“聾盲喑啞”,瞎、聾、啞巴、水腫、有鬼來纏,坐臥不安,求生不得,求死不得。有一位法師身上插了五條管子,插了很長時間,后來實在難過,自己把管子拔掉想死。旁邊小和尚不讓他死,又給插進去,那管子一寸多長,都是血。求生不得,求死不得。如果死的話,墮于地獄。所以謗法之罪是最大。我們一方面要護持自己,好好修持;另外一方面要下定決心,不可以謗法。一問三不知都不要緊,我就是不懂,我不知。不明白就存一個問號,不要隨便作結論,隨便表態,隨便批評。所以言論要十分小心,如果墮于謗法,那這個就嚴重得厲害了。“八萬劫中”,不是八萬年。一劫不止八萬年,八萬億年也不止。要把一個大石頭,用輕紗一遍一遍擦,蹭來蹭去把這石頭蹭沒了,這才是一劫。你說多少年?為什么謗法之罪這么大?眾生這么苦,唯一得救能出離的就是靠佛法,你給毀了。比方莊稼熟了就等秋收,一把火都給燒了,老百姓沒東西吃,這個罪過很大。大家最急需的,就靠佛法得度,你就把佛法給毀了,所以勝過殺父、殺母、殺阿羅漢。“百千萬世,未曾聞食水之名”。為什么要大家施水?惡鬼就是百千萬世,不要說沒有水跟吃的,連名都聽不著。為什么老放焰口?就是請鬼吃飯,它很苦,得不到東西吃。久后出來變成牛馬豬羊。因為它愚癡,就要被人殺受極大的苦。最后這些都消滅變成人,也生在下賤,百千萬世不得自在,永不聞三寶名字。這種人聽不見三寶之名。這兩句話我們要注意,“是故無智無信人中,莫說是經也”。所以說法的人,為什么不輕易說,為什么要慎重?就是這兩句話。最近我正進一步的關門,不是自己想休養,實在還是少說為宜。“無智無信人中,莫說是經”。聽了之后疑謗,他得這么大的罪。所以旁引兩經,以佛經來證明佛經,不是用自己的話來證明,所以引經解經。這兩句話也提醒我們,這些事情不是隨便說說,都要看對方的機緣,他不能接受。所以為什么密壇不讓人進等等的,都是同一個道理。沒有什么可保密的,只是為了對方。如果我們有一個法本,不能讓別人看,別人要是偷看了,那看的人有罪,這主人同樣有罪,你收藏的不好,就是你不負責任,不小心。這“無智無信人中,莫說是法”。都要看對象,不能像救世軍那樣大呼大號,當然也可以說類似的人天乘的話,那跟他們也沒什么多大分別。所以我們看到“疑”和“信”,即是當人的一念。雖只在當人的一念之間,但所種禍福的差別,懸隔天淵,豈但是天淵之別,歷劫無盡。
“應當明信諸佛無上智慧”。應當明白的信,不是迷信,佛所希望的是明信。做不到,先仰信,那諸佛所說必定如是,自己要很好地學習參究,希望一天天的明白。仰信也是很可貴的,通過仰信來達到明信。不能隨意就以為如是如何下評論。也不要輕易以為我現在所理解的就對,打個問號。你要把它認定了之后,再接受新東西它就成障礙了。無止境的在發展,你怎么能釘得住?你不想再發展了嗎?好比上梯子,在這一層就把腿捆上了,不再往上上了。把你拴在梯子上了,那好受啊?但是人都喜歡栓在梯子上。要放棄以前的再前進,都不可以停留。
慈氏白言:云何此界一類眾生,雖亦修善,而不求生。佛告慈氏:此等眾生,智慧微淺。分別西方,不及天界,是以非樂,不求生彼。慈氏白言:此等眾生,虛妄分別,不求佛剎,何免輪回。
“慈氏白言:云何此界一類眾生”。現在佛和未來佛在討論的時候,極樂世界,邊界種種都在現前。彌勒菩薩,以無緣大慈,憐念末世中有一類眾生,雖亦修善,但是不求生西方凈土。佛告彌勒:此一類眾生,他智慧微淺,“分別西方,不及天界”。他迷戀天人之福,覺得西方不如天界,故不愿生。我們不要以為沒有,很多人是這樣。慈氏接著說:“此等眾生,虛妄分別”。“虛”是不實,“妄”就是錯。這些眾生虛妄的分別,“不求佛剎,何免輪回”。大家要知道,這是未來的佛的話。你本師佛不行,等彌勒佛來還是這個話。你修唯識觀,也要求生凈土,不求生凈剎,何免輪回。讓眾生不受后有是什么境界?禪宗有時三關齊破的人,所謂“三為國王,便失神通”。當了三次國王之后,他神通就沒有了,所以入胎很可怕。就是彌勒的話:“不求佛剎,何免輪回。”
“不求佛剎,何免輪回”,其有二義:⑴是從享樂的觀點來看,他覺得天界快樂,尤其是有男女之欲樂,所以留戀。如是虛妄分別,不求生凈土。不知修善之福,雖得生天,但天壽盡了之后還要輪回。⑵泛指各宗行人,以生凈土為著相。有的人就死于句下。這次從美國來的一個人,看了黃檗《傳心法要》,他說了一段:“佛有什么相可見?有什么可來可去?所以臨終見佛也不要跟著走。”看的人,跟凈土不合就問我。我回答:“禪宗都是法身境界。須菩提,佛來了不去接,無來無去,我有什么可接呢?他是先看見佛了,這個境界。臨終念佛,蒙佛接引,你生的是凡圣同居土,還是凡夫境界,當然要跟著去了。”他懂了。其實這個話還沒有說透,所以有〈四料簡〉:“生則決定生,去則實不去”。生是一定生,去就沒有去。往哪兒去?都在自心之內,你去哪兒?這不去就如須菩提不接,不接他就見了。再有,“去則決定去”,去就決定去。“生則實不生”,生了之后,證無生我生什么?那其余“兩料簡”,大家自然就明白了。都可以,只是行人的境界,就不要在語句上去執著。但有人就不行,就認為禪宗最高,凈土隨佛接引這個低。他要知道〈四料簡〉,那有什么叫來去?有什么叫跟不跟?實際上,都是以情見心來推測往生的情況。但往生人的情況,在佛力加持之下,遠離這些跟不跟、去不去的思想。自然而然,自然中自然相。哪里還有這些起心動念,這些琢磨、這些安排。就是在凡夫境界,去推測許多的殊勝境界。所以各宗的行人,雖然很精進修持,但是不以凈土為歸宿,專仗自力,想在現在生之中,要坐斷生死,不受后有,可以說不可能了,所以“何免輪回”。
佛言:彼等所種善根,不能離相,不求佛慧,深著世樂,人間福報。雖復修福,求人天果,得報之時,一切豐足,而未能出三界獄中。假使父母、妻子、男女眷屬,欲相救免,邪見業王,未能舍離,常處輪回,而不自在。
“佛言:彼等所種善根,不能離相”。所以越討論越深入。如果佛法需要彼此計校計校,所以有許多問答、許多交談,經中就是這個內容。咱們《無量壽經》不就是阿難問嗎?《金剛經》不就是須菩提問嗎?經中有很多菩薩提問題、來問答,這才能夠引出佛的殊勝開示。佛接著說:“彼等所種善根”,他是種了善根,但是“不能離相,不求佛慧,深著世樂,人間福報”。這就進一步指出,著相與離相得失利害的差別。著相修福,難免輪回。離相修福,永得解脫。上段說明了疑和信。本段就分別你是執著相,還是能離相。你著相修福,住相布施。曾經有人在寺院里做很大的功德,他就有一種我在廟中是大施主,端著一個大施主的架子,這就是十分的著相,就是“住相布施”。還有,單跟某一位有情感,那就把物資多去支援他,都是住相布施,著相。修福不光是布施,種種都是如此。要是在禪定中去著相,那就一定要著魔,難免輪回。要離相來求往生,所以求往生不是著相而能往生,要離相,那么就真正得解脫。
“雖復修福,求人天果”,他做種種布施、供養、裝金、造像、放生等等的功德,所求的只是人天福報。享受果報時,一切豐足,可是不能出三界——欲界、色界、無色界,這個牢獄。所謂外道以生天為解脫,可佛教認為欲界,色界、無色界都是牢獄。這就不同于其他的地方。只有佛法才真可以出三界。“得報之時,一切豐足”。暫享世樂,福盡還墮,后患無窮。命終之后,父母、妻子、男女眷屬,雖然找大法師,修大法會進行超薦,為之懺罪祈福,修法誦經,做種種功德,欲相救度。但彼之邪見根深,執迷不悟。因“邪見業王,未能舍離”。這四個字份量很重!他前生干什么來著,說他是邪見業王?他前世還是修善,問題就是著相。所以對于著相的人用這四個字,大家要接受批評,你為什么著相啊?以邪見故,不生正信,故此邪見實為諸惡業之王。是你“邪見”這個罪業的王,不肯離開你,所以不能離相,不求佛慧,因此“常處輪回,而不自在”。沒法救你。活的時候,你種的福就是生天,福報盡了之后就要輪轉;輪轉之后別人要救你、救不出來,你的邪見業王在這兒不出來。這是一種。佛批評的這還是輕一點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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