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念祖居士《無量壽經(jīng)講座》13集
這里再舉一個布袋和尚的偈子。廟里一進山門,就是彌勒菩薩。實際這胖大的和尚是布袋和尚像,唐初是彌勒化身,后來把這個像擱在山門了。布袋和尚喜歡小孩,所以到哪兒都有很多小孩跟著,他老背著個布口袋。他的偈子:“祗這心心心是佛,十方世界最靈物,妙用縱橫可憐生,一切無如心真實。”所以有人一說到唯心,就覺得飄渺,唯心凈土他就信不真了,他說這個唯心凈土,大概又是想出來的。他不知道,三個“心”字,“祗這心心心是佛,十方世界最靈物”,十方世界這個最靈明的東西了,“妙用縱橫可憐生”。現(xiàn)在大家聽見氣功什么,就迷倒的不得了、崇拜。那布袋和尚就覺得,“妙用縱橫可憐生”,這些神通妙用可憐得很,不但是神通,而且神通妙用是妙用縱橫啊!縱橫的妙用都可憐得很。所以修道人要有氣概。黃檗還沒有悟的時候,跟一個人搭伴游山,那里本來有路的,山洪發(fā)了,路就變成河過不去了。黃檗不能走了,那個人就說,走,可以過。他就把斗笠扔在水里,一蹦,站在斗笠上,在水面上飄過,就招手,你來你來。要一般人看見這個情況,那還不給他磕頭。黃檗說:“早知道你是如此,我打斷你的狗腿。我后悔跟你這個稍子搭伴。”現(xiàn)在這些人都顛倒見,要有黃檗這種見解就好了。那個人,哎呀!他就贊嘆了,“真大乘根器,吾不如也。”我不如你。為什么這樣玄呢?皆是心之回轉。用布袋和尚的話:“祗這心心心是佛”,什么是佛?就這心心心是佛。十方世界最靈明的東西,沒有更超過于它了。“妙用縱橫”,什么樣的神通妙用,都可憐得很,“一切無如心真實”。是最靈之物,圓明具德,超過一切神通妙用。所以“識心達本,名為沙門”。這是圓明具德的。
本經(jīng)〈積功累德品〉說:法藏比丘“住真實慧,勇猛精進,一向專志莊嚴妙土。”所以我們知道極樂依正清凈莊嚴,皆真實慧之所流現(xiàn)。也就是法藏比丘,也就是阿彌陀佛的前身,是住真實慧中成就了極樂世界。所以《往生論》說:“(佛莊嚴、菩薩莊嚴、國土莊嚴)三種莊嚴入一法句,一法句者清凈句,清凈句者,真實智慧無為法身。”所以我們知道極樂妙土的莊嚴,就是清凈法身。清凈法身與我自心,無二無別,就是一回事。經(jīng)中〈壽樂無極品〉云:“一旦開達明徹。自然中自然相,自然之有根本,自然光色參回。轉變最勝。郁單成七寶,橫攬成萬物。”一旦開達明徹,就一旦開明自己的自心。這個自心就是自然中自然相,自然有根本。這個自心就郁單成七寶,橫攬成萬物。“郁單成七寶”是《吳譯》的話(四大部洲,郁單是北郁單洲):“郁單之自然,自然成七寶。”它自然就成七寶了,心之回轉自然成七寶。橫攬一切就成萬物,萬物都顯現(xiàn)了。一切都是心之所顯現(xiàn)。所以這一段話,一旦開達明徹,郁單成七寶,橫攬成萬物,正所謂“由心回轉而善成”。由自己的一心而出現(xiàn)妙土,由自心的回轉而成世界,正因為如此皆是心之妙現(xiàn),所以事事無礙。這一切事皆是自心,自心跟自心有什么礙?水跟水誰礙誰?所以它圓明具德,事事無礙。
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說:“開化顯示真實之際。”這一切都是開顯真實之際。“際”是本際。真實之際者,真如實相之本際。所以不管橫說豎說、橫顯堅顯,無非都是佛之知見,都是真實之際,真如實際。由于真實之際所顯現(xiàn)的,所以一切相,“當相即道,即事而真”。不是要撥除了相才是道,當相就是道;即事而真,不是離開事相另外去求真,事就是真。一一無非真如、實相,亦即一一無非自心。我們所見所聞一切一切,沒有一樣不是真如、實相,沒有一樣不是自心。所以超情離見,圓具十玄。那么《華嚴》之獨勝,最超越一切的就是它有十玄。現(xiàn)在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也有十玄,足證本經(jīng)不異《華嚴》。而且《華嚴》最后十大愿王導歸極樂,都勸大家,面見彼佛阿彌陀,即得往生安樂剎。今本經(jīng)全顯凈土宗,引導凡圣,同歸極樂,讓眾生都得到真實之利。所以我們經(jīng)有三個真實:住真實之慧,開化顯示真實之際,惠以眾生真實之利。正因為是住真實之慧,開化顯示真實之際,所以能給眾生真實之利。你如果能夠信受,就得到真實之利——無上殊勝之果。所以夏老師說,我們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是中本的《華嚴》,《阿彌陀經(jīng)》是小本的《華嚴》。蕅益大師贊嘆《阿彌陀經(jīng)》說:“華嚴的奧藏,法華的秘髓,一切諸佛之心要,菩薩萬行之司南,皆不出于此矣。”《法華》《華嚴》的一切秘奧,都在《阿彌陀經(jīng)》里頭。《阿彌陀經(jīng)》是我們經(jīng)的小本。所以極樂不離華藏,彌陀就是毗盧遮那,所以判本經(jīng)是圓教,誰曰不宜。有很多人還說凈土很淺,現(xiàn)在我們這么研究之后,那凈土宗是圓教。而且日本很多大德認為,圓中之圓,頓中之頓,專中之專,極頓極圓!一切經(jīng)典都不能跟本經(jīng)相比。跟認為凈土宗淺的人,就不是一個看法了。我們也要知道這“見”,所以見這些事情,很重要!他認為凈土宗淺了,那么他所得到的利益呢,也就如其所見。凈土是這么殊勝,圓教是這么高,而且蕅益大師的話,圓教的精華全在這里。
但此判教,有高有低,也只是平等中的差別相。所以到了圓人則法法皆圓,沒有一個法不是圓法,它又平等了,所以說“是法平等,無有高下”。那就是差別中的平等相。我們總是要這樣,在差別中也不離平等,在平等中也不離差別。
七部類差別
為深究本經(jīng),應知同部同類之經(jīng)論,傍及帶說凈土之典籍,以便參研。
甲?同部。
本經(jīng)與小本彌陀,是同部經(jīng)典。本經(jīng)吳譯本,曾亦名《阿彌陀經(jīng)》,與秦羅什所譯之小本同名。故世稱本經(jīng)為大本,秦譯之《阿彌陀經(jīng)》為小本。《疏鈔》謂,大小二本,“文有繁簡,義無勝劣,判屬同部。”
現(xiàn)小本彌陀,共有三種。
1、《阿彌陀經(jīng)》?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譯。
2、《稱贊凈土佛攝受經(jīng)》?唐三藏法師玄奘譯。
3、《阿彌陀經(jīng)秦唐兩譯會集本》?現(xiàn)代菩薩戒居士夏蓮居會集。
秦唐兩譯,大體相同,稍有出入。秦譯精要流暢,眾所宗向。唐譯則準確詳備,力保原面。先師會集兩譯,擷其精要,更據(jù)六朝石經(jīng),補足秦譯所佚之二十一字。按襄陽石經(jīng)乃六朝人手書而刻石者,于一心不亂之下,尚有“專持名號,以稱名故,諸罪消滅,即是多善根福德因緣”二十一字。宋代元照師,載入《靈芝疏》。明蘧庵師亦推崇石本。幽溪大師于《圓中鈔》大聲疾呼:“今傳(指秦譯本)訛說,凡讀習者,應依古本,而增正之。”會本依先德意,補入此二十一字。于是會本,既備兩譯之長,復補秦譯之佚。圣意備顯,易啟正解。于是秦譯原文應是“一心不亂專持名號”(此八字應一氣讀下)。正同于唐譯之“系念不亂”,亦復與本經(jīng)之“一向專念”同旨。彌顯持名妙法,從果起修,果覺因心,他力冥加,不可思議。《要解》云:“若執(zhí)持名號,未斷見思,隨其或散或定,于同居土分三輩九品。”可見眾生但能信愿持名,決可往生彼國凡圣同居土。實不待持至事一心不亂或理一心不亂。持名法門妙用,和盤托出。足證會本實大有功于圣教也。
乙?同類。
凡倡導憶念彌陀,愿生極樂之經(jīng)典,均屬同類。其中亦有親疏,以持名念佛為親,其他為疏。
1、《佛說觀無量壽經(jīng)》?是經(jīng)與以上大小二本,合稱凈土三經(jīng)。乃凈宗基本經(jīng)典,具談十六妙門,勸導觀想念佛與持名念佛。
2、《阿彌陀鼓音聲王陀羅尼經(jīng)》?勸導持名兼主持咒。
3、《華嚴經(jīng)普賢行愿品》?十大愿王,導歸極樂。
4、《后出阿彌陀佛偈經(jīng)》?始終唯偈,共五十六句。中云:“發(fā)愿喻諸佛,誓二十四章”與本經(jīng)漢吳兩譯中彌陀二十四愿相同。
5、《首楞嚴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》?勸導眾生,憶佛念佛,現(xiàn)前當來必定見佛,以念佛心,入無生忍。
6、《般舟三昧經(jīng)》?后漢月支三藏支婁迦懺譯。另《大方等大集賢護經(jīng)》乃此經(jīng)之異譯。經(jīng)主九十日為一期,不坐不臥,修佛立三昧,天臺稱之為常行三昧,唱名觀念阿彌陀佛。
7、《往生論》?天親菩薩造。倡五念法門,求生凈土。(凈土宗三經(jīng)一論,即此論。)
8、《往生論注》?北魏曇鸞大師造凈宗古佚書之一。
9、《游心安樂集》?唐道綽大師造凈宗古佚書之一。
丙?帶說凈土經(jīng)論。
復有諸經(jīng)論,雖不專論凈土,但亦帶攝稱贊極樂,勸導往生。其中昭著者:如1、《法華經(jīng)》。2、《悲華經(jīng)》。3、《隨愿往生經(jīng)》。4、《文殊說般若經(jīng)》。5、《目蓮所問經(jīng)》。6、《十往生經(jīng)》。7、《觀佛三昧經(jīng)》(佛記文殊當生極樂)。8、《文殊發(fā)愿經(jīng)》(文殊發(fā)愿求生極樂)。9、《入楞伽經(jīng)》(佛記龍樹,生極樂國。)10、《毗婆沙論》(龍樹大士造)。11、《大智度論》(同上)。12、《大乘起信論》(馬鳴菩薩造)等等。
凈土經(jīng)論約百數(shù)十部。以上就本經(jīng)部類,與帶說凈宗經(jīng)論略舉其要。至于密部有關凈宗之典籍,為數(shù)尚多,均未列入。
八譯會校釋
“譯”是翻譯,從印度翻譯過來的,“會”是校會。“校”校正、會集,“釋”是注釋。
一、本經(jīng)譯本。現(xiàn)在存于世間的有五種。還有七種,這個經(jīng)我們能可考證的,來的最早,翻譯的最多,漢朝就來了,安士高翻譯過。這是《高僧傳》有名的大人物,可惜不傳了。漢朝就有兩次翻譯。這七種,當時確確實實知道名字,在哪翻,是誰翻的,都有記載。所以翻譯的很多,最初是漢朝翻,一直翻到最后宋朝還在翻,所謂宋朝翻的這一本還存在,這就是存世的五種。
存世五種,差別非常大。不像《阿彌陀經(jīng)》也是翻譯過兩次,《金剛經(jīng)》也有六種翻譯,我們看不同的翻譯,出入不很大。但是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這五種翻譯出入就非常大。譬如發(fā)愿,愿是很重要的,阿彌陀佛發(fā)愿,大家都知道四十八愿,可是不知道二十四愿、三十六愿。《漢譯》和《吳譯》,吳就是孫權(魏蜀吳),他那時翻譯都是二十四愿。四十八愿是曹操,曹魏這邊翻譯的;唐朝翻譯的是四十八。四十八兩個,二十四的兩個。宋朝翻譯的是三十六愿。還有一個《后出阿彌陀偈經(jīng)》也是二十四,誓二十四章。所以在古籍中提出二十四的占半數(shù),四十八的只占兩個,還不到半數(shù),三十六的特別了。這個愿文它不是減,是開合的不一樣,你說我這一個分成兩個,兩個合成一個。《魏譯》四十八最廣了,并沒有把最主要的愿都包括進去。往生極樂世界有兩個很重要的愿,一個是“國無婦女”,一個是“蓮華化生”。這個在《吳譯》,二十四愿里頭倒有。你說是開合不同,它四十八愿里倒沒有;愿少的倒有,愿多的倒沒有了,出入太大。還有比方“十念必生”的大愿,這漢吳兩譯涵義也不夠明顯種種。
諸譯何以不同的原因,清朝沈善登居士的《報恩論》說:“其所以不同之故。略考諸經(jīng),約有三端:⑴譯手巧拙不同……⑵梵本傳寫不同……⑶本師前后多次宣說不同。本師三百余會說法,既多指歸凈土,則自然屢說不一說,而亦隨時隨機,開通大意,依義不依語,顯然可知。”他也不是很肯定說只限于這三樣:⑴“譯手巧拙不同”。翻譯的筆墨有巧有拙,尤其那時剛剛來的人,也不懂華文,也沒有念的那么好。當然安士高有神通了,不過他的本子沒見著。我們有很多人也不懂得印度文,所以這樣翻譯出來的文筆很拙。你看現(xiàn)在存在的古譯,以前那些出席法會上佛弟子的名字,是者頭疼。這個名字翻得很拙吧。⑵“梵本傳寫不同”。傳寫的很多了,越傳越多,就會抄錯、抄脫落。而且它是貝葉經(jīng),樹葉子,不像現(xiàn)在裝訂的這么好,那很容易缺葉兒,脫了,葉子破了,殘了,這又是個原因。⑶“本師前后多次宣說”。每次觀機授教,所以重點不一樣,所說的內容不會完全相同,不是完全重復再說一遍。就多次說是最根本的原因。當然譯手巧拙,是不是梵本有脫落,制成有殘缺,都是事實,都是自然的。日《甄解》說,“以審諸譯,是梵本廣多,致使傳譯文義,存沒詳略不同耳。”日溪也說:“異譯文句,與今經(jīng)(指魏譯本)稍差異者不少。思夫,多異本,傳者不一,故致斯異。亦或非一時說(他不肯定)。例如般若諸經(jīng)。以此經(jīng)如來本懷,處處異說(都不同的說),致此多本。蓋此大悲之極處也。”所以有了多本,正表示釋迦牟尼佛的大悲。
以上諸大德皆主本經(jīng)乃世尊多度宣說之法,實有所據(jù)。例如本經(jīng)《唐譯》本名《無量壽如來會》。乃出于《大寶積經(jīng)》中一會之文。因此在佛說《大寶積經(jīng)》時,就說了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。所以佛是反復的說這個經(jīng),造成傳流下來這個本子不一樣,這一點很重要。
二、“會校”。以上五譯,互有優(yōu)劣彰晦,出入很大。例如十念必生之本愿與一向專念之要旨,于漢吳兩譯則不明顯,這個最重要的。日本人就說一切經(jīng)典都是假,唯獨以《華嚴》為真;那要跟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比,《華嚴》也是假,只有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是真;而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就以四十八愿為真,其余都是假;那四十八愿中以第十八愿為真,其余的愿相比也是假。可是十念必生這個愿,證果法師講凈土宗,就講個十念必生,講個出世三福。這十念必生是根本。善導大師也是如此,善導大師就是宏個十念必生。但是漢吳兩譯不很明顯。這出入的問題帶關鍵性,所以要會集就在這個道理。
至于五惡五痛五燒,有的人雖然是念佛,但是他一切毛病都不改,這就不行。帶業(yè)往生,用現(xiàn)在的話說,帶歷史的罪是可以的,現(xiàn)行的罪不能帶。你帶歷史的業(yè),悔改了,那是可以帶業(yè)。現(xiàn)行,“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”,你還舉著屠刀,那不行。所以五惡五痛五燒,眾生行五惡,現(xiàn)世就受五痛,來世受五燒,這種告誡,尤其于末法是非常重要!佛的慈悲已經(jīng)再三懇切告誡這個毛病在什么地方,這樣的宏文,苦口婆心,唐宋兩譯就沒有。《魏譯》比較全,所以大家后來都念《魏譯》。剛才說過國無女人、蓮花化生兩愿它也缺。因此,宋朝的一個進士王龍舒,名字叫王日休,寫了《龍舒凈土文》。《龍舒凈土文》寫得很厲害,他是刻板,板上出舍利,這個人是站著化的。他把四種來會集,稱為《大阿彌陀經(jīng)》。所以有人反對會集,他不知道這個早就有人會了,宋朝就會了,而且廟里都念。所以蓮池大師《疏鈔》說:“語則多就王文。以王本世所通行,人習見故。”我這引證的話,還是多取王龍舒的文,因為他的文比較通順,大家也熟悉。但是對于王龍舒的會集他不滿意,怎么流通?《疏鈔》說:“王氏所會。較之五譯,簡易明顯。流通今世,利益甚大。但其不由梵本,唯酌華文,未順譯法。若以梵本重翻而成六譯,即無議矣。故彼不言譯而言校正也。又其中去取舊文,亦有未盡。如三輩往生,《魏譯》皆曰發(fā)菩提心。而王氏唯中輩發(fā)菩提心,下曰不發(fā)。上竟不言(上輩沒提),則高下失次。且文中多善根,全在發(fā)菩提心。而三輩不同,同一發(fā)心,正往生要旨。乃反略之,故云未盡。”蓮池大師就批評:“不順譯法,抄前著后”。有的就抄,有的自己寫,而且去取也不合適。三輩往生里頭,《魏譯》都說發(fā)菩提心。到了王龍舒那就改了,下輩就沒有發(fā),上輩沒提這事。這個會集就很不妥當了,高下失次。蓮池大師所論精要,正中要害。
彭二林于所著《無量壽經(jīng)起信論》論王本曰:“王氏本較為暢達,近世通行。然有可議者,如序分中游步十方以下,廣明菩薩行愿,為令行者發(fā)起大心,積集德本,究竟成佛,乃是此經(jīng)開章要領,而王氏刪之。至往生上下二輩,一刪去發(fā)菩提心,一云不發(fā)。胎生一節(jié),刪去疑惑佛智乃至勝智。前則乖成佛之正因,后則失往生之正智。他如敘次愿文,后先舛錯,皆當校正。”也是批評他的話:雖然是很通行,但是可議的,序分中游步十方,表示菩薩的行愿他沒有。發(fā)菩提心說過了不重復了。最后邊地,疑惑佛智,念佛的人對于佛的智慧懷疑,就是信心不足,你不能相信;或者對于自己的智慧也不能相信,只能生邊地。這王龍舒又刪掉了,這兩個都很重要。所以清初彭二林,就是彭紹升,是個大居士,他把《魏譯》刪節(jié)了一本,就成為現(xiàn)在第七本,名字叫做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。但是他批評了王龍舒,并不能解決王龍舒的問題。
清朝咸豐年中魏承貫,這是桐城派的古文家,他參考了五譯,也看了王氏的本子,因此,他就另外會集別成一本,仍名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。所以那個時候大家很稱贊他,這個是比以前都強了,他所著是第八本。可是魏默深是想補救王龍舒的缺點,不要自己寫東西。因為這開了一個很不好的例,后人用自己的話當做佛的話,這很不好,這個例不可以開,所以鑒于這個自己再重做一番。可是他也不免有毛病。王蔭福居士贊成說是八本里最好的。他的毛病是什么呢?⑴他這里的第二愿,國中的天人純是化生無有胎生。“無有胎生”這四個字是他編出來的。而且《魏譯》本確確說是:“佛告彌勒……彼國人民有胎生者。”⑵五惡五痛五燒,剛才說過很重要,可他給刪節(jié)了,說“生時痛、老時痛、病時痛、死時痛、患難窮苦痛。淫欲火燒,嗔忿火燒,貪盜火燒,邪偽火燒,愚癡火燒。是為五痛五燒。”就把這一大段文章,好幾頁的都概括進去了。而這些話原經(jīng)里沒有的。⑶他說極樂宮殿,“或處虛空,或在平地、或依寶樹而住”。這些宮殿就在樹里頭呆著。這又是五譯里都沒有的,這是他順手寫進去的。再有,我補充一個。⑷在會本中,他說:末法的時候,最后本經(jīng)文只有留下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,他從別的經(jīng)里抄了一段擱下面。“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亦滅,唯阿彌陀佛四字,廣度眾生。”最后法全滅了。但這也不是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里的。所以他這里有四個毛病。
因此,先師夏蓮居老居士,就發(fā)奮在天津閉關,拿五種譯本重新會集,把各種譯本苦苦地鉆研,把他們這幾家前人的,王龍舒,魏默深等等的本子,也都拿來很好地參究,自己在佛前持咒念佛。后來就得到很殊勝的一些感應。他在念佛的時候,不僅僅達到事一心,而且達到理一心,這是近代很希有的,修持人能達到的境界。這個書成了之后,首先是他的老師慧明老法師說:“我來給你做證明。”慧明老法師在安慶,當時南北都尊重,宗說俱通,那五臺山也說這是開悟的法師。居士中,當時南梅北夏,南方是梅光羲(梅擷蕓),是我舅父;北方夏蓮居,他們是極好的朋友。我先師在天津閉關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見,只有我舅父去能見。至于他修持所得殊勝的情況,從來不對人說,只是告訴我舅父。為什么告訴我舅父呢?因為我老師的信佛是得了我舅父的幫助。所以這是飲水思源,別人都可以不見,也可以不說,我舅父去問,他要說了。但是一次很殊勝的因緣,我舅父看我很誠懇,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了。不是我老師告訴我的,是從我舅父那兒知道的,他不講自己怎么樣。我舅父當時就在中央廣播電臺講這個經(jīng)。慈舟法師到山東去,只講了這一部經(jīng),對于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作了個科判。他有一個極大的功勞,三輩九品,他特別提出“一心三輩”,一心又有三輩,這是慈舟老法師的貢獻,很殊勝。所以說凈土和禪宗不是兩個,一心三輩。
先舅父稱贊說:“于凈宗要旨,窮深極微,發(fā)前人未發(fā)之蘊。”“于凈宗要旨,窮深極微”,深度達到最深度,微妙達到最微妙。“發(fā)前人未發(fā)之蘊”,這個會集,有前人未發(fā)的深奧道理。還說:“精當明確,鑿然有據(jù),無一義不在原譯之中,無一句溢出本經(jīng)之外……有美皆備,無諦不收……雖欲不謂之善本不可得也。”這個會集是“精當明確”,很精煉、很恰當、很明白、很正確。“鑿然有據(jù)”,都有根據(jù)。每一句話都在這五譯里,我找過,我做過這種笨功夫,每一句每一句就找它的來源,在我注解之前,我要找來源對于我這個注解有很大的好處,這一句話把它來源找到,你去解釋它,就很穩(wěn)當了。“無一義不在原譯之中”,沒有一個意思不是原譯里有的。“無一句溢出本經(jīng)之外”,沒有一句話,是本經(jīng)中他添出來的。“有美皆備”,原譯中所有的美妙它都具備。“無諦不收”,沒有一個真實的義理,不收在所會集本之內。“雖欲不謂之善本不可得也”,你就是想不承認這是善本,也辦不到。現(xiàn)在果然是大家公認為善本,在海外大量地印,已經(jīng)入了藏。而且在美國他們紛紛地成立凈宗協(xié)會,大家都在念這個經(jīng)、研究這個經(jīng)。
三、“注釋”。大家自己看了,有些什么解釋,都記在《大經(jīng)解》里了。
九總釋名題
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凈平等覺經(jīng)
菩薩戒弟子鄆城夏蓮居法名慈濟會集各譯
凡經(jīng)之名題,皆直顯本經(jīng)之要旨。使學者因名而了達經(jīng)的本體,一看經(jīng)題,直窺全經(jīng)大義。是以天臺宗〈五重玄義〉,第一重玄義就是講名字。我們現(xiàn)在是遵華嚴宗的十門分列,就把經(jīng)題擺在第九。總之,這很重要。不管什么人講經(jīng),就是不講前頭的概要,也要先講講題目。所以就正好是,從講概要到講正文,這就是過渡了、交叉了,今天我們就是“總釋名題”。經(jīng)題,《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凈平等覺經(jīng)》,現(xiàn)在就簡略稱為《佛說大乘無量壽經(jīng)》。這個經(jīng)題是從現(xiàn)在所存在世間的五種譯本的題目,會集而成。所謂會集,就是有多種的翻譯,現(xiàn)在梵本也不可得,通梵文的人水平也不夠,若再重新翻譯,也不見得就能超過古人。所以力之所及,就從各種已經(jīng)翻譯的本子里頭把它會集一下,就叫做會集本。《阿彌陀經(jīng)》,鳩摩羅什、玄奘,各翻譯了一次,先師也把它會集。因為有好簡,有的就著重于文字通順,鳩摩羅什就秦人尚簡,就喜歡簡化。玄奘講信,要忠實于原譯,就比較繁。所以《阿彌陀經(jīng)》,玄奘的譯本是十方佛贊;鳩摩羅什的翻譯是六方佛贊,他尚簡。所以,有些事就有會集的必要,把各種譯本之長會集起來。而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是特殊的,各種不同譯本差別很大,各有優(yōu)點,也各有缺點,所以會集。大經(jīng)五種原譯,各有經(jīng)題:最初漢譯就是《無量清凈平等覺經(jīng)》。“無量清凈平等覺”,就是“阿彌陀佛”的一種涵義,也可以翻為無量壽、無量光。《吳譯》本,還是譯成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,也叫《阿彌陀經(jīng)》。魏譯本,就是大家常念的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。唐譯本,就是《無量壽如來會》。宋譯本,就是最后翻譯的《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經(jīng)》。想要理解經(jīng)文,先要了解經(jīng)題。這個經(jīng)的名字很重要,古人說:“智者見經(jīng)題,便知全部義。忙人見經(jīng)題,亦能得利益。”很忙的人,心里有很多的事情,不能專心修持,他看看經(jīng)題,也能從經(jīng)題中得到利益。所以日本人都在念南無《妙法蓮華經(jīng)》,念這個經(jīng)題、拜這個經(jīng)題。這名題十分重要,全經(jīng)的要旨都顯示出來,讓我們這個學者、行人,因這個名字而了達經(jīng)的本體,一看經(jīng)題就能夠了解全經(jīng)的大意。經(jīng)題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。
王龍舒會集的本子,稱為《大阿彌陀經(jīng)》,以別于原譯之小本。但“大”字,沒有哪個稱大阿彌陀、大無量壽,這個大字,就是王龍舒加上的。所以這就是會集的一種所忌,必須是經(jīng)中原來的語言,會集的人不能隨便增加自己的文句,你把自己的文句加在經(jīng)里了,或者加在題目里了(題目也是佛印證的),那就把自己的意思變成佛的意旨了,這是大大的不可。所以為什么王龍舒作了之后,魏默深又要作,魏默深作了之后先師夏老居士又作,就是他們在這一方面,給后人開了一個很不好的例。你都可以把自己的文句加進去,那就很不妥當了,所以這就是毛病。彭二林的刪節(jié)本,魏默深的會本,都叫做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,同于《魏譯》。這就沒有分別了,大家單看名字,就不知道是哪一種了。后來王耕心就把魏默深的本子給加上《摩訶阿彌陀經(jīng)》。摩訶也是大的意思,這摩訶兩個字同樣的沒有來歷。這五種名字前頭都列了,這個會集的經(jīng)過,他們的例子不妥當。
再考從漢迄宋十二譯中,以“無量壽”作為名字的有十本,以“清凈平等覺”作為名字的有兩種,以“正覺”作為名字的有一種。最初漢譯本名為《無量清凈平等覺經(jīng)》,最后宋譯本名為《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經(jīng)》。綜合各譯的內容,先師直取宋譯本的經(jīng)題《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經(jīng)》,作為會集本名字的前半段,去掉重復的“經(jīng)”字,下從漢譯經(jīng)題《無量清凈平等覺經(jīng)》去其重復的“無量”兩個字,就成為今本的名字《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凈平等覺經(jīng)》。這兩種一來天衣無縫,不假斧斤,用不著任何的造作。兩譯原名,攝于一名之中;十二部經(jīng)題,都以無量壽清凈平等覺,悉入一題之內。《無量壽經(jīng)》兩萬多字的大旨,在這一個經(jīng)題之中昭然若揭。而且凈土宗重要的涵義,都具備在這一個題目之內。一個題目之中往往要包括“人法喻”,說法與其他的人,這是什么法?有什么譬喻;“教理行”,這個教,理是本體,如何來行持;“體相用”,體大、相大、用大等無量的妙義,齊顯于一題之中。如帝網(wǎng)珠,圓攝一切妙法。本經(jīng)會集的悲心與妙用,從這兒可以看到一點麟爪。所謂一麟一爪,要看見龍的麟、龍的爪,就知道這是全龍。從這個經(jīng)題的會集,就可見整個經(jīng)的會集都是如此,“不假斧斤,圓攝眾妙”。這就是會集工作的典范,只是會集舊有的精華,而不是出于自意的新作。這才杜絕把后世凡夫的私見,當作世尊的教導來欺騙世人。從夏老師會本旳經(jīng)題可見,不但字字句句本于原譯,而且會集之后使題義更加圓滿究竟,妙諦無窮。
第一個字“佛”,指約當中國周代,在尼泊爾降生的王子,后出家成佛,號釋迦牟尼。這就是我們蕓蕓眾生的大悲慈父,大智大力的導師。十方世界有無數(shù)的佛,可是在我們世界上,八相成道的佛只是這一位。所以只說一個佛字,我們就知道是專指我們的本師了。
“佛”是古印度梵語“佛陀”的簡稱,辭義是“覺者”。佛與眾生只是迷悟不同,在迷惑之中就是眾生,眾生是迷者,迷了自己的本覺;徹底覺悟就是佛,佛沒有迷了。所以《圓覺經(jīng)》說:“知幻即離,離幻即覺。”都是極頓的話,沒有那么多漸次。但是在圓教里頭,無階梯之中還可以有階梯,有階梯之中不妨還是平等。“覺”,就是三覺都圓滿。阿羅漢只具自覺;菩薩于自覺外更須覺他,故菩薩具二覺;覺行圓滿是第三覺,唯佛具三覺。悟達本性真實常住,了知諸惑都是虛妄,是自覺;以無緣大慈平等普度一切眾生,是覺他;窮盡本心的源底,自覺覺他之行圓滿具足,圓圓果海自然成就,是覺行圓滿。《佛地論》說:“具足一切智慧,遠離一切障礙,能開覺(開悟本有覺性)自己和一切有情。”“覺”譬如從睡夢中覺醒,如蓮花開,不借外力,這就是佛(筆者譯為白話)。又據(jù)《大乘起信論》:⑴本覺。指一切眾生本來具有的自性清凈心,也就是常說人人本有的佛性,也即是法身佛。⑵始覺。由于內因(本有清凈心)與外緣(佛教經(jīng)法)的作用,使眾生于妄念中漸漸出現(xiàn)初步趨近本覺的知覺(如厭生死,樂求涅槃)。⑶究竟覺。朗然大悟,覺了心源,本來平等,始本不二,法身全顯,究竟成佛,叫做究竟覺。
所以我們要弘法,首先就是要自覺。你自己不覺悟還在迷,滿眼睛都是翳,還是白內障都快瞎了,要給別人領路,所謂就是“一盲領眾盲”。而且自己名為說法實際是放毒。阿羅漢只知道自覺,佛就呵斥為焦芽敗種。你不自覺而想覺他,就是所謂修一些癡福,那將來如仰箭射虛空,最后還要掉下來。所以首須要自覺。覺他,我們修行人最大的目標就是覺他,所以不同于阿羅漢。往生極樂世界的人純是大乘。天親菩薩《往生論》說:“二乘種不生。”二乘的種性,只求自覺(自己怕苦、要出苦),不知覺他的人,不能往生極樂世界。這個道理,有很多念佛的人不明白。所以這樣我們就曉得,佛就是三覺圓滿的眾生,眾生就是完全在迷還沒有覺悟的佛。佛教是無神論,不是有個造物者,有個神至高無上,他永遠是覺悟的,我們都要靠這個神的加持才能夠升天堂,平等的。借《心經(jīng)》說,我們跟佛是平等的,所以不增不減。在佛也不增,在我們也不減,真實平等之義,所以平等覺。
再有,佛是十號之一,如來、應供、正遍知、明行足、善逝、世間解、無上士、調御丈夫、天人師,第十就是佛。因為十號具足為世間所尊重,所以稱為“世尊”。這樣的說法,世尊是在十號之外,可是《成實論》就不一樣了。所以很多東西都有出入的,我們常常很執(zhí)著,這個都沒有什么,就是開合的不同,不要總覺得莫衷一是,到底哪個對、哪個不對?說是“仁者妄生分別”。《成實論》就把無上士和調御丈夫合成一號,這樣作成一號就變成九個了,那么世尊加上去是十號。所以世尊可以在十號之內,可以在十號之外。佛是十號之一,這是個通稱。就好像居士是個通稱。我們今天在座的人,除了諸位大比丘之外,都是居士。居士是通稱,你必須再張居士、王居士,才知道是誰。有時兩個都姓這個姓,把他名字擱上去了,那是他的別稱。所以佛是個通稱。
今就本經(jīng),專指娑婆教主,我們的本師釋迦牟尼如來。“佛說”,就是釋迦牟尼佛所說。翻成我們的話,就是“能仁寂默”。仁義的仁。能仁是其用,寂默是其體。能仁就度一切眾生,是仁者愛人,覺他;可是寂默無所動,無所動而在度眾生。所以就是常寂光,寂而恒照,照而恒寂,寂照不二,寂是體,照是用。又禪宗說:“體用何妨分不分”。所以佛法很殊勝之義,我們導師的名字里已經(jīng)說得很明白了,寂默就大智,能仁就大悲,悲智不二,悲智并運,登峰造極,“佛”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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